娱乐脱口秀 22年的咸鱼还在做梦

　　最近，有一个大导演自己过61岁生日的时候，反手给全世界影迷一个大惊喜：真的是有生之年活久见啊。这个人就是周星驰，他宣布将开启《少林女足》在全球范围的招募行动。他说自己的生日愿望是：能与一大群不同国籍、年轻貌美、身材标致、天资聪敏、体能出众的靓女，一起共度难忘时光。我的脑子里思绪翻飞，最后却定格在这样一帧画面上：张柏芝和莫文蔚梳着非洲脏辫，贴上假胡须，叉着腰，睥睨全场。如今，电影性别换了，关键词没有变，一个是足球，还有一个当然就是少林。
　　拍于22年前的《少林足球》，迄今为止保持着8.1的豆瓣高分。在第21届香港金像奖上横扫最佳影片、最佳导演、最佳男主角、最佳男配角等多项大奖，是它终结了“无厘头电影难登大雅之堂”的刻板印象，也是它展现了香港电影最经典元素，动作加喜剧，水融最酣畅淋漓的模样，就像足球场上的风驰电掣。扬眉吐气是它作为电影的结局，但故事的起源其实是失败与自卑。
　　“人没有梦想，那跟咸鱼有什么分别呢？”，这句话是有港风港味的励志金句，但是真的要乍一问，也未必很多人能想起它其实就来自于《少林足球》。这句话是电影主角星仔跟大师兄说的。用今天社会情绪的视角来看，故事也可以说是讲高材生的就业问题。毕业即失业。6个毕业于少林武学殿堂的高材生，个个身怀绝技，可是被扔进社会之后，发现无用武之地。曾经的意气风发被憋成一口油腻、落魄的闷气。他们在开场时展现的群像是：大腹便便、秃顶、吹水、敏感。甚至看起来还保留少年气的星仔也没有好太多，至少他在外界看来是神经兮兮、脱线怪诞的。他告诉来挖他的伯乐：扫地只不过是我的表面工作，我真正的身份是一位研究僧（生），然后递出名片，钢笔手写：少林正宗，大力金刚腿。时代广场天台。这一幕像不像，名校才子卑微的求职。你信吗？反正星爷是信了。
　　重温该片，较之当年那些违背力学常识、酷炫夸张的动作场景，反而对当年细节心心念念，更加感受到电影余味的后劲有多强。我还记得一场戏，星仔把易拉罐踢进了墙里，好像也没什么啊，抽出来，墙纹丝不动，等人走了，过了许久，它才轰然崩塌，此地空余回响。
　　今年夏天社交平台上总能见到关于求职的热议，我就想起这场戏。人在最初踏入河流的时候，是无法预知会遭遇什么样的风浪的。从结果来倒推当年作为咸鱼的梦想值不值得被嘲讽、唾弃是毫无意义。最近看到一个美国心理学家说过的话，大意是成年人的意义就在于选择和决定，只要有了这两样就拥有了自由。我们恐慌的其实只是选择的减少而不是彻底消除。《少林足球》里星仔和他的师兄弟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选择去参加全国比赛，结果还是实现了逆袭。虽然是童话，但有两个基本事实：首先是他们真的有绝招，其次他们真的拼过。还是相信有些美好的发生是有时差的，发力再等等那一面墙的坍塌吧。